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脱掉。”雇主的下令让女孩有些猝不及防,寻常时候,白金是不会在吃饭时要她的。但命令就是命令。略微羞涩地褪去身上的遮掩,可围裙却被勒令穿在身上。皮肤直接和偏粗糙的布料摩挲,有些不耐。 “坐下。”白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虽然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那修长的腿型和经过锻炼的完美身材还是让女孩有些心神荡漾。她乖顺地坐在白金的推上,彼此肌肤相触的热感弄红了她的脸儿。 “喂我。” 咬一口冷切三明治,把女孩胸前的围裙拨到一边,吮一口止盈一握的乳首。自然不会有乳汁,只是把面包渣留在了嫣红乳首的周遭。看着女孩羞赧而慌张的面色,白金的心情愉悦起来,用嘴朝指桌子上的热可可努了努。 “用嘴喂我。” 炎国出产的热可可和记忆里的味道相差不少,不过在这种时候,又有什么必要再去在意热可可的味道呢?吮着女孩可可味的舌儿,感受着对方那温顺——甚至可以说是温驯的服侍,白金有些飘飘然了。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一些东西。世界上怎么会有面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即便真的有,为什么又偏偏能让自己遇到呢?她想过那个所谓的博士的学生给自己的一大笔钱和安排的居所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然后派出一个诸如女孩这样的杀手,在恰当的时候置自己于死地——现在就是好机会,餐刀就在女孩身后的桌子上,而自己的双手懒洋洋地放松在体侧。 她曾经无数次用各种有意无意的试探检查这个酷似博士的黎博利是否受过训练,比如靠近手腕、一拉就松的绳结,不经意吐出的几句杀手都会懂的行话。但很明显,女孩就是女孩。除了一张酷似那个人的脸,她有的仅是作为应召者的周到和谨小慎微。不过比起自己在卡西米尔见过的妓女,她可能还是太生涩了。这也是“那里”的人如此轻易答应自己长期“雇用”她的缘由吧。 在变化到来前,欣特莱雅还是会和她的“博士”一起惴惴不安却又懒散舒适地活着。 “今天去哪里玩?”旖旎的早餐一口气吃到了过午,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把女孩压在桌子上又亲热了一番。等到出门时已经快是未时。换上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束,白金询问女孩的意见。 小城很小,娱乐的地方并不很多。虽然大炎的坊市都已经完成了现代化,不至于无处可去,但居留日久,基本上能游乐的地方白金和女孩都已走遍。当时安置自己时,为方便即时联络,又定下了不可离城太远的禁令。所以白金也有些不知应该去哪里了。 “欸……由我来定么?”女孩也换了和白金一样的装束。白金并不知道棋手小姐爱穿什么样的便服,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强要保持两人的“情侣装”。不过那瘦削的身材套上宽松的运动装,实在有些撑不起来的样子。 “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应该比我长吧?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去。”看到女孩稍显为难的面孔,白金玩心又起,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虽然被白金吃豆腐已是家常便饭,可在家门口可不比寻常,女孩本能地想要抗拒,但让雇主尽兴也本就是她应做的。只能忍耐着被人发现的煎熬,昂起头与白金接吻。良久唇分,一条银线顺着唇边滑落。 “如果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找个咖啡厅喝一杯也好。只是别去茶馆,吵死了。”见女孩还在犹豫,白金附耳道:“还是说,你想帮我看家?” “啊?不,不要……”当然知道白金口中的“看家”意味着什么,女孩的脸一下子红得如熟透的苹果。被捆上一下午对她来说,可能还是太过刁难了。“那个……可以去……” “去哪里?说啊。”白金挑了挑眉毛。 “可以去……书店么?” 白金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虽然在逛街时屡屡经过这家书店的门脸,但以她的性子,从未想过往里踏过一步。在这个迅速变革的时代,炎国人以其独特的智慧,把传统和现代完美结合在一起。古色古香的书架内即有着形容古拙的线装书,又摆放着一摞摞最新版的多适配CD光盘。熏香的味道在空调扇静静转动留下的阴影中飘袅。即便是白金这种除了时尚杂志大抵不会多看一本纸质书的人,走进这里也不由安静下来。 书店内设有读书角,干净整洁,角落里有自动咖啡机提供速溶咖啡,却鲜有人在此驻足。于炎国这般小城而言,虽有五脏俱全的期许,但民人是否也有附庸风雅的情趣,却要打上个大大的问号。白金不知道女孩为何对这种地方有兴趣。但既然应允了由她选择,便也抱着猎奇的心情在书架上浏览起来。可是对于炎国文字,她虽勉强能读通,但阅览书籍还是有些困难了。她抱着百无聊赖的心情扫了几眼,居然看到一本双语的卡西米尔诗集。 她顺手翻开它。 一块岩石在湖泊深处,目睹了湖水枯竭,* 而亿万鳞兽在痛苦中跳跃, 我,可怜的人,看见众多见腹的民族, 没有自由。我看见钳兽以他们的肉为食…… 白金并非没了解过祖国的诗歌,当欣特莱雅还是大学生的时候,那些没能逃成功的国文课她虽然大多数时候在睡,但老师和同学日夜诵读的一些词句还是在无意识中潜入了她的脑海深处。初时不觉得有甚滋味可言的词句,在背井离乡的今天读起,却多了种说不出的情感。她随意又翻了一页。 天空闪烁绿松石的光芒* 云彩金黄灿烂 而为什么在年轻的春天 胸中却泛滥了忧伤…… 白金皱起了眉头,这首诗不像是卡西米尔人的。她对诗歌的了解仅限于期末考试打在纸条上的小抄,然而那已经足以她无意中把那些著名的诗句记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接着读下去。 是由于呼吸 冷漠了清新的喜悦 还是宽广的世界永远年轻 而苍老的只有灵魂? “是由于……” “是由于一切都充满生机。”另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清甜而唯美。白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紧贴着她而坐的女孩把自己在看的书放在膝盖上,小心地看了白金一眼,似乎也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但她还是接着读了下去。 是由于一切都充满生机, 完整无缺——绿色,花朵和歌唱 而只有心灵 却无法保留住 自己的理想? “你会卡西米尔语?”白金柳眉微拧,手不由自主地朝腰间摸了一下。但这似乎没有必要,女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其他什么动作。“喂,我在问你。” “大概……会一些。”闪烁其词的应对。白金看着那酷似那个人的脸庞,如果她有半分的置谎,白金大位会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可是女孩眸子里确实没有受过训练的人该有的任何神采,褐色的瞳孔只余黯然。 “你知道这首诗的来历么?”没有看出什么,白金只能又翻起了书。可这双语诗集很明显只是供学习卡西米尔语的人入门所用,并未有作者姓名的收录。 “这首诗是乌萨斯的一位女作家写的,她与卡西米尔的一位作家曾是短暂的恋人关系。而且他们生活的年代,正是乌萨斯军事扩张,一度占领卡西米尔东部大多数国土的岁月。所以,这首诗被收录入卡西米尔的诗集,并不是太意外的事。” 白金托着腮,品着速溶咖啡,看着女孩侃侃而谈的侧颜。那一刻,她真的以为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廉价的替代品。清甜的声音总能提醒她此与彼的分异,但现在一切都该死地模糊了,她忽而想上前吻住对方,忽而想砸碎手中的咖啡杯,用碎瓷插进她的喉。 “你到底是谁?”定了定神,白金忍不住发问了。她当然记得初见女孩的那天,一个几乎毫无经验的妓女,是价格最低的那个。这种低价并不意味着她有文化,恰恰相反,炎国青楼里的姑娘都是诗词歌赋的好手,她们仪表堂堂,说着半文半白的念词,与公子哥吟诗作对。而女孩却连基本的韵脚都说不好。若非如此,青楼也不会如此低价地将她“处理”给她。 “欣特莱雅小姐……是问我的过去么?”女孩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廉价的速溶咖啡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流淌着,她也有些迷醉了,所作所为稍微大胆了起来。放在从前,白金是绝对不会令她说起自己的事的。她的自我就让它消散得越快越好,白金只想要一个替代品,一个和爱了又恨了的人相同的皮囊。如今,她终于能够做回自己了。 “我曾经是……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吧。是大炎派往莱塔尼亚的第一批留学生。所以,不管是卡西米尔语,还是莱塔尼亚语,乌萨斯语……这些我大概都会一点。” “我想,你大概不会想着把这些应用到你现在的工作中吧?在床上来几句外国诗助兴?嗯?”白金抿了口咖啡,揶揄道。 “啊,如果欣特莱雅小姐您有需求的话,我也可以的。”看到白金的面色,女孩忙补充道:“即使不是在……晚上,哪怕闲暇时间,喝一点咖啡听一听诗朗诵,也是可以洁净身心的,不是吗?” 白金不置可否地捂住了嘴巴,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那么,为什么你会像现在这样?你的家人不管你么?” “家人……他们恐怕恨不得没生出我。”女孩的神色有些黯然。虽然看着那张脸黯淡的样子很爽,但白金还是本能地有些不安,像是自己心底有些东西也同时被刺痛了一下“不方便的话,就别说了。” “倒也没什么。家里的哥哥资助我出国留学,本来我是欠了他很大一份人情。回国之后,他便给我安排了采访队的工作。” “采访队?”不知为何,白金脑袋里浮现的是红酒报那离谱到夸张的标题和版面。 “差不多相当于……相当于你们说的记者,不过更官方一些。” “这不是很好么?”白金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家哥哥帮衬妹妹,却说欠了人情。不过可能炎国的家庭结构与卡西米尔不同,便也没有多问。 女孩笑了一下,却有些别扭,视线从白金转向书页,又朝书桌下滑去。“刚出任时,我积极性很高,一直想要做得更好,所以,我擅自暗访了晋阳矿场……” 白金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后来……工作没了,连住所都没了,家里人也不管我了。”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白金的表情已经告诉女孩她已理解了全部信息。是啊,苦难明明在哪里都有,卡西米尔是这样,乌萨斯是这样,炎国也是这样。无胄盟染满肮脏和血腥的“白金”好不容易从一片苦难里脱身,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投入另一片与自己毫无相干的苦难中去? “……”不曾会安慰其他人的欣特莱雅其实很怕女孩哭出来,“你以后跟着我,也不需要再受苦了。”这种承诺,也并不是她能做出的。好在女孩的情绪并没有失控,而是甜甜地对她笑了一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欣特莱雅小姐在一起,我很开心。” 开心么……或许吧。白金托起女孩的下巴,再度深吻——咖啡味道的吻。 “今天回去之后,读几首卡西米尔的诗给我听吧。” 今天,也是两个人手挽手一起回家。但是白金和女孩都感觉,彼此的距离已经有所拉近了。其实没必要一定要拒绝和过去妥协,对于欣特莱雅来说,她目力所及的还有足以享受的未来。她和女孩如一对情侣般嬉笑打闹着,两只手一直拉在一起,直到在小楼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女孩对白金的突然驻足有些不解。白金仍拉着她的手,甚至攥得更紧。她能感觉到白马小姐掌心里逐渐冰凉的汗珠。 一个盒子静静地放在门口,虽然没有任何标识,但不会错。白金着了魔一般朝它走去,虽然理智已经在尖叫着令她离开,快跑,带着身旁的女孩跑得远远的。但是她的手还是伸了出去,掀开了盒盖,静等魔鬼将她吞噬—— 盖子掀开,白金人还站在原地,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夕阳,但却没有半分她自己的神色。她的手可怕地攥紧,小臂剧颤,精心保养的指甲在掌心皴裂了—— 一个老旧的包装盒。 它尚保存着卡西米尔数年前某个廉价礼品店里的样式,上面的缎带是她自己精挑细选的款式。那蝴蝶结她反复系了好几次,力求做到最好。如今,缎带的颜色早已剥落,蝴蝶结仍旧紧紧系着,没有任何人把它打开过。夕阳的光照在它上面,黯淡的橘红色像斑驳的血。 白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她跪了下去,用力撕开包装盒。 两张早已过时不能使用的门票牵挂的又是什么寄托。她哭着,嘶哑地喊着,将门票一丁一点撕得粉碎。 真的自己都不来么?真的看我一眼都嫌多么? 用我自己的信物起用我,这是一个还保有一丝人性的人干出来的事么?可惜你错了,我不喜欢你更不爱你啊,博士!我恨你! 身为规模如此大的“制药公司”的高管,您的财富是否早已和任何一位卡西米尔商联发言人所比肩,不需要在看不到尽头的利益网中做着最下贱的脏活,如果我坐在您的位置我做梦都要笑醒。 为什么又要去管那么多司空见惯的一成不变的东西,为什么将那一点看不清的希望看得如此之重?如果您愿意,明明当时的我哪怕当您的情人也无所谓的啊!明明您只要施舍一丁点不足道的钱、自由和感情,欣特莱雅就会为您献上一切,哪怕无胄盟有关的一切都可以!反正我对罗伊、莫妮克和玄铁不曾有过任何的感情,他们本质上和联合会的人都一样是一群混蛋! 可是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却整天只关心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太婆?如果说关心那只猞猁是因为你们早有婚许,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对一个让人看过照片都记不住面孔的乌萨斯视若珍宝,以至于为了他将置我于死地也在所不惜?博士,你也是个混蛋,你甚至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混蛋!你不仅对其他人混蛋,对自己也是个混蛋! 这些话,白金憋在心里好多年了。她与棋手小姐有着截然不同的深重,这早已注定了她们永远无法理解彼此。欣特莱雅不懂博士那宏大到浩渺的夙愿,随风飘荡的她只想做自己生活的主人。 站在她的立场上,这一切都无可厚非。 “欣特莱雅小姐……”女孩慌张地想要拉起跪倒的白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端端的白金突然会这样做。伸出的手被白马小姐死死攥住,白金抬起头,那眼神令她无比胆寒。 “说‘对不起’。” “欣特莱雅小姐……” “说‘对不起’!” “对不起……唔啊!对不起……” 现在,白金骑在她的身上,一根硕大的双头龙伪具从白马小姐的下体一直贯入了她娇嫩的下身,被捆缚的身体躺在床铺上,胸前的绳索延伸出一根长绳牵在对方手中。每一次的交合都为腰肌和胸腹部带来双重的收紧。这种情况下女孩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不停地挪动着腰肢消受着、迎合着着白金的冲击。 一丝不挂的身体瘫软在床上,被绳索牢牢捆住并分开的双腿在白金身下有规律地颤抖,小穴随着伪具的捣弄和进出喷出一股又一股淫靡的花汁。女孩的眼神涣散而迷离,脸颊上还留着新鲜的巴掌印,夹着乳夹的双乳也留下了白金的掌印和牙印等种种“记号”。她的眼神已经在高强度的强暴下有些涣散,但这丝毫不能唤起白金的怜惜。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质问着明知道身下人不能回答的话语,白金啵的一声从女孩体内拔出湿淋淋的伪具,连带着解放自己同样潮湿的下体,拽着女孩胸前的绳索强要她给自己清理。泪眼婆娑的女孩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也只能伸出舌头认真地清理着白金的阴唇,亲吻着里面流出的每一分爱液。 “在乌萨斯……不,在卡西米尔,我就不该听信你的鬼话!我早该杀了你,哪怕我也死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完全把下体凑在女孩的脸上,白金现在完全把做爱的对象当成了博士。很可惜,真正的棋手小姐定然要对她的话语针尖对麦芒地驳斥,但女孩只能温顺地舔舐着她的下体,接收着她的唾骂。在那柔软舌头的侍奉下,白金腰肢一挺,对着女孩的脸又泄了一次。 俯身压制住那刚刚从高潮中回味过来的肉体。她的“博士”那褐色的瞳孔里还挂着欢愉的泪花,手臂主动揽住白金的脖颈,双腿也自觉地环上腰肢。女孩并不知道那些曾经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白金,只能轻轻咬着白金的耳朵,用情欲的方式平息她的怒火。 “给我吧,欣特莱雅小姐……对不起。” “唔,嗯哈,好舒服……对不起……啊……对不起……” 白金的技巧非常纯属,手指几浅一深的抽插很快就让女孩丢盔弃甲,除了瘫软在她身下做一摊媚肉外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小穴是那么紧窄地收缩着,每次深入都能顶到某一点,引得洁白的身体一阵阵抽搐。 这场变了形的性爱持续了一整晚,涂抹在双头龙和床垫上的爱液不知道哪一方的比较多。当白金最后一次把一端从自己体内啵的一声拔出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白金和女孩喘息着侧卧相对。不管是泪水、汗水和爱液此时都已经流干了,白金拥着那温暖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 对不起。她想。这句话最终没有说出口,或许可以借口女孩已经被她玩弄到筋疲力尽,很快就在她没察觉的情况下依偎着她睡着了。但白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徒增亏欠。 我真是个烂人啊……她最后想道。 “欣特莱雅小姐……欣特莱雅?” 习惯性地想要依偎进身边人的怀里,可是身侧只余沾着体香的被褥。她一下子便清醒了,从床上爬起身,房间整洁得令人害怕,本应掉落在地上的伪具和衣物也消失无踪。要知道,白金几乎从来不收拾房间。 她飞奔着下了楼,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厚厚的几沓龙门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女孩在白金的居所里坐了整整一夜。 白金把几乎所有东西都留给了她,但不包括这间房子,这里是青党的财产。虽然博士没有明令上的收回,但她知道,让女孩住在这里,迟早是会害死她的。那些钱够她重新找个地方安顿,并寻觅一份更安稳的工作了。可是她心中却没有这等幸运所带来的喜悦。对着镜子,她一次次看着自己的面孔,想找出一个令人那样恨得彻底又爱得深沉的影子。 又是一个大雨之夜,女孩早早上了床,她的手里攥着那本诗集,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外面的闪电一次次划过窗棂,床头的电灯接触不良般闪烁起来。她猛然抬起头,看见白墙上映着一道戴叙拉古式礼帽的剪影。 *节选并改编自波兰作家米沃什《市民之歌》 *节选自俄罗斯女作家卡罗琳娜·卡尔洛夫娜·巴甫洛娃《年轻的春天》 第60章 寻昼行动—谋杀黄金年华 “在面上卧蛋的时候要注意,火一定要开到最小,让锅的温度一点点把蛋烫熟。要不然的话直接打下去,一下子就散啦。” 鸡蛋缓缓落入锅中,烫成一个近乎完美的黄白同心圆。蛋液与肉酱汤上下交融,发出悦耳的滋滋声。更让这卡西米尔城市森林街边这个小小的居所添上了几分生活的温馨。蓝毒笑着把锅里的烩面盛到碗里,套着塑料手套的手儿盈盈放下一把早已准备好的绿菜。棕色的肉汤、白色的面条、黄色的蛋、绿色的菜蔬,组合起了于此情此景不太合拍的味道。 桌子已经摆得满满当当。放眼看去,相邻的一碗叙拉古面用截然不同的饮食文化对同一食物的理解,彰显着主厨广博而精湛的技巧。用热水浸过后剥皮的番茄切碎煮汤,同样是两个蛋,但早已在烹饪中被打碎并糅合,再加上调料与面条翻炒至金红相间的色泽。直至收汁、起锅,面条已经炒制成金黄色,鲜红的番茄夹杂其间,勾出令视神经交汇口腹之欲的鲜明对比。 在两碗面的旁侧,伊比利亚火腿被整齐地切成鲜红色的摆盘。盘子的另一边是用小煤炉慢煮的鲜嫩羊肉,金黄色的切面同样刺激着人的食欲。土豆饼和伊比利亚冷汤——看起来更像沙拉——则是又一层的点缀。在这一切之后,还有蓝毒精心准备的亮蓝色糕点,用极为鲜艳的对比度彰显着并不存在的毒性,放在一桌如此缤纷的盛宴上,却成了项链上最妖艳的那颗。 “哈哈哈——做得不错,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这样正宗的叙拉古面。”拉普兰德靠着窗边,双剑挎在腰际,合拢的窗帘外卡西米尔国民警卫队的警笛声一晃而过。“看看那些可怜的家伙!他们如果知道他们要追的人现在的处境,恐怕面色会比喉咙被划开时还要精彩!” “您喜欢就太好了,拉普兰德小姐。”穿着围裙的蓝毒脱下手套,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叙拉古料理。在伊比利亚——” 蓝毒想了想,咽下了下半句话。伊比利亚、维多利亚乃至古高卢向来有把叙拉古的美食胡搞乱搞的传统,据说这个话题足以惹恼任何一个正常的叙拉古人。但是拉普兰德明显是此中例外。虽然对于同伴在任务过程中居然有精力做如此讲究的饭菜心存惊讶,不过对她来说,本来就不意外和任何奇怪的人物同行。 骑士联赛八强赛刺杀事件后,卡西米尔当局及无胄盟极为震惊。出动了国民警卫队的大量力量,搜捕两名神秘的刺客。商业联合会与乌萨斯第六集团军存在交易,连带着同样急着融入联合会的无胄盟,利用罗德岛里的白金大位做了个双面间谍,差一点刺杀掉乌苏的最高领袖。可是博士同样使出雷霆手段,两名刺客直接刺杀了为双方牵线搭桥的乌萨斯旧贵族和商联及无胄盟的联络人,反而制造出了乌萨斯与卡西米尔的外交冲突。 监证会趁势施压,意图以推行对乌萨斯新政权武装干涉的契机增大军队的话语权。虽耀骑士已经极力多方活动,但随着多国干涉军在莱塔尼亚-卡西米尔平原上的会师,干涉战争已成定局。这种情况下,商业联盟的操作余地已经被压制到了最低水平,只能凭借国民警卫队来搜捕两人。在卡西米尔的夜晚,城市霓虹被黑夜压得喘不过气。日夜出警的国民警卫队丝毫没有让城市的治安变得改观,反而使乱局愈演愈烈。 “那就祝你用餐愉快,小青蛙。”拉普兰德离开窗前,手已经握上了门把。 “欸,拉普兰德小姐不尝尝么?”蓝毒一愣,这可是两人的分量啊。 拉普兰德看了一眼番茄汁浓厚的叙拉古面条,舔了舔嘴唇。没有目标鲜血浸过的面包,其他的餐点再好在任务中也失了味道。而且饥饿感也能让狼的神经时刻保持敏锐的极致,拉普兰德不太想破坏它。“我当然是趁着晚饭的时机去再搞出点动作啊,如果没有人去搅一搅局,他们怎么会自觉自愿敞开口子让我们溜之大吉呢?” “这样啊……好吧。”神色稍微黯然了些,蓝毒在餐桌一边缓缓坐下。想要叫住拉普兰德让她至少尝一口那精心为叙拉古人准备的面食,可最后还是没有底气。她有些颓然地挪过碗,把叉子送进热气腾腾的面条里,却迟迟没有下口。拉普兰德虽然让人感觉有些难以接近,但她一走,蓝毒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小小居民楼里的落脚点有多令人感到孤独。一个人面对一桌子的菜肴,更让她感觉有些白费心力。 蓝毒闭上眼,竭力不让杂念干扰到自己。为了博士交付的任务,她还得继续斗争,保持一个应有的心态。她已经不再是伊比利亚沿岸泥淖里的女孩,那个深海猎人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一枚子,置在距离罗德岛最远端的棋盘中心了。 可是……果然还是想有个人来共进晚餐啊。急于用手拭去软弱的证明,可是实际上并没有淡蓝色的泪液溢出。 咚咚咚。 意外响起的敲门声扰乱了蓝毒的思绪。而她在跳起身的那一刻已换了一个人般,冲锋手弩瞬时扣在了手中——拉普兰德是有钥匙的。而即便是充当内线的耀骑士,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咚咚咚。 敲门声不太急促,但却很坚定。蓝毒如临大敌,长长地吸了口气,平举手弩贴近了门。 “你是什么国家的人?(卡西米尔语)” “伊比利亚人。(卡西米尔语)”门外熟悉的声音让蓝毒心思一动。但她还是没有开门。她攥着手弩的手颤抖着,用卡西米尔语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Babosa marina*” “是你,格劳!”蓝毒激动地拉开门,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阿戈尔工程师站在她面前。她激动地扑上去,两人在门槛上隔着外套和围裙紧紧拥抱在一起。在卡西米尔令人窒息的夜色下,生活的温度再一次回到了她们身上。 “快,快进来。正好饭还热着。”许久,蓝毒才想起把格劳克斯请进屋,忙不迭地为她布置座椅和餐具。“你怎么来了?是耀骑士那边有什么新动向么?” “‘海神’基本已经撤到乌萨斯了,我是留守的最后一名通讯员。斯卡蒂在卡西米尔更是被那些赏金猎人高价通缉,指望她潜入进来不太可能。博士传讯说,我们在前往乌萨斯之前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格劳克斯在坐下身,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平常都见不到的伊比利亚家乡美食:“不过蓝毒,你确定不是提前知道了我要来么?” “啊?”蓝毒一愣,接着马上反应了过来,开心地答道:“那是当然!我本来是想要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连围裙都还没脱呢!今晚有伊比利亚土豆饼、冷汤、火腿,都是为你准备的哦!” “唔……谢谢!”虽然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格劳克斯还是感觉到了喜悦——那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蓝毒身上散发出来感染了她的。安努拉女孩粉蓝色的眸子欢喜得变作盈盈的月牙,葱白的十指交错着表达她深藏的期待。格劳克斯咬了一口土豆饼,虽然伊比利亚的食物或许可以在卡西米尔大型超市的货架上找到,但真正属于家乡的味道总归是只有蓝毒的料理才能帮她回忆。在罗德岛航行的长路上,在这个异国的寒夜里,两个来自伊比利亚的女孩聚在家乡的菜肴前,此时此刻,她们就是彼此的家。 “来,格劳,吃这个——”忙不迭地为格劳克斯夹菜,蓝毒似乎每样菜品都恨不得要格劳克斯吃个干净。格劳克斯也从善如流地用她的狼吞虎咽让蓝毒的心感到餍足。她把半个盘子的伊比利亚火腿和慢煮羊肉拨到格劳克斯的碗里,又把冷汤的盘子往格劳克斯那里推了推。少女粉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对方被食物撑得鼓鼓的腮帮子,喜悦攀上眉梢。 明明两个人的分量,却好像只有格劳克斯在吃东西。而在格劳克斯试着指出这一点的时候,蓝毒只是神秘一笑,把更多东西放到格劳克斯面前的碗里,自己托着香腮瞧着格劳克斯,仿佛面前的人才是一道最可口的美味。 “唔……蓝毒……”有些吃不下了,可是蓝毒的饭菜确实美味,让格劳克斯有些不愿停下嘴巴。 “吃饱了?”蓝毒微笑。 “嗯……蓝毒你也快吃吧!都快凉了。” “没关系哦~”房间里的灯泡年久失修,有些昏暗。蓝毒凑得太近了。格劳克斯甚至能看到她粉色的发丝随着一呼一吸颤动。不知不觉的,她的手便被蓝毒隔着桌子抓住,轻轻攥在手心里抚摸着。蓝毒站起身,凑得越来越近。 “我有更美味的东西要享用呢,小格劳~” “蓝毒,现在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扣子一粒粒在蓝毒的手掌里敞开,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格劳克斯有些手足无措。怪就怪在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下第二天两人就可能永远无法再睁开眼睛,永远看不见伊比利亚泥淖里的村庄和沿海的帆形城垣。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压抑到“以后”再去做的呢? “格劳,你这里是!”蓝毒的手倏忽停了,在格劳克斯裸露的肌肤上,一道伤疤横贯小腹上方,阿戈尔已经干涸的青蓝色血液凝固成一条黑线。蓝毒焦急地抬起头,格劳克斯有些慌乱:“没关系,来的路上被人拦截了而已。” “他们不知道这里吧?”把格劳克斯抱上餐桌,褪下她双腿的外骨骼。蓝毒轻轻揽住格劳克斯的腰肢,无形中禁止了她所有的动作。 “放心,我在追击战中瘫痪了他们的通讯。只是他们那些会磨刀的步兵……”格劳克斯话说到一半停止了。但她海蓝色的眸子已经告诉了蓝毒她想知道的。想想看——并非所有阿戈尔都拥有那样完美而强大的肌体,天生罹患软骨病的格劳克斯居然需要与那些凶狠的刺客短兵相接。想到这里,蓝毒一阵心痛。“委屈你了,格劳。” “我没事的,小心,别让衣服沾到……” “没关系。”蓝毒解下了格劳克斯的大衣,小心地扔在一边。文胸被向上拨开,阿戈尔的皮肤仿佛天生便带着海洋的光泽,无论离开多远都不会干燥。就算如今大海已喑哑,孩子们皆已流离,它还是存续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体中,提醒着她们才是那里的主人。 “格劳,你不是问我,我的晚餐是什么么?”蓝毒环顾一周,拿起了本应属于拉普兰德的那份叙拉古番茄面。“我的晚餐,是你哦~” 肌肤上传来凉凉的触感,已经稍有冷却的叙拉古面汤汁不多,金黄色的面条和红色的番茄被叉子布置在凉玉一样的身体上,这种刺激让格劳克斯不忍稍稍吸气。蓝毒很有耐心地用面条在格劳克斯的双乳上作着画。小丘一样盈盈一握的胸型,正好让面条即便环绕着乳首也不会塌掉。蓝毒舔了舔叉子,把剩下的面一口气倾到格劳克斯浅浅的乳沟里。酱汁顺着女孩子最暧昧的沟壑流淌,蓝毒俯下身,灵活的小舌一卷将其收进嘴巴“格劳的味道,真好。” “不要动哦。” 看着躺在桌子上,脸儿已经羞得通红的格劳克斯,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只能把脑袋歪到一边当鸵鸟。蓝毒嫣然一笑,把格劳克斯推得更靠后,让她整个人平躺在桌子上。拿起了桌上剩余的饭菜,肆无忌惮地在格劳克斯裸露的肉体上做着摆盘。 伊比利亚火腿排成一条直线,正好遮掩住那条长长的伤疤。身为曾经不出户的工程师,格劳克斯的小腹本来有些微可爱的赘肉,可是如今那些脂肪已经消失,虽没有腹肌但还是体现出一种结实感。蓝毒不无可惜地捏了捏,惹得格劳克斯差点没保持住卧姿。“真的饿瘦了呢,是该多补补。” 几块煮羊肉摆在小腹的位置,蓝毒轻轻拉下格劳克斯的下裤,还好,肉肉的大腿或许是有外骨骼承力的缘故,并没有一并消瘦下去。 “双腿夹好哦。” 看着叙拉古面盘子里仅剩的一点酱汁,蓝毒坏心眼地用叉子刮了刮,然后均匀地涂抹在格劳克斯光洁的耻丘上。完成了这一切后,她浏览一周面前的美景,把本来作为甜点的亮蓝色小蛋糕放到格劳克斯的唇边“这是给小格劳的奖励哦。” 顺从地咬了一口,巧克力与蓝莓混合着充盈了口腔,醇厚与甘甜共同在舌尖跳舞,格劳克斯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在她品味着久违的蛋糕味道的同时,蓝毒也在品尝着她。安努拉的舌儿本就十分灵巧,如今享用起这别样的盛宴可以说恰如其分。 “啾……咕啊……嗯……”耐心地吸舔着格劳克斯身上的面条与酱汁,一定要舔舐到光洁的皮肤上只剩一层薄薄的油膜才罢休。格劳克斯的身体盛放着的正是蓝毒自己的心血,长久以来她正是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小小毒物孤僻的心。想到这里,蓝毒自己的下身也不忍开始湿润了。 她认真地舔净格劳克斯的乳首,已经挺立起来的小小红豆含起来有炒制后番茄的香气,更有海神蛞蝓身上属于海洋的腥香味。曾经,蓝毒也是那样向往那片有着无数史诗的海,向往在那场古老的抗争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现在,这片藏纳在格劳克斯身上的海正在邀请着她。呼唤她回到这一汪属于她自己的海水当中。 “蓝毒……唔……”格劳克斯的身体随着蓝毒的舔舐动作着,看得出她也在努力保持着平稳,可是扭来扭去的脑袋还是暴露出那样的难以自持。蓝毒凑近她的脸儿,舔掉她嘴角的蓝莓色奶油,用唇同她分享番茄酱和面条的美味。 “我们……去床上……”阿戈尔工程师难得在此时依然保留一点理智,蓝毒没有摇头,而是以行动表达了拒绝。她倏忽离开格劳克斯的上半身,凉凉的手指一直从锁骨刮到下体。分开格劳克斯因为没有外骨骼而无法动弹的大腿,舔掉剩余的酱汁,剥开白净的蚌肉。 “唔……啊!”身体局部的黏腻感觉让格劳克斯没有来得及适应蓝毒动作的变化,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蓝毒灵巧的嘴巴已经开始了她的服侍。情欲的海浪随着下体冲击着心灵和肉身,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随着腰肢不自主地扭动,残存的肉片和火腿纷纷滚落到桌子上。可是下肢无力的她,根本无法从蓝毒的控制下挣脱。蓝毒纤瘦的手臂展现出与其不符的力量,轻易托起了格劳克斯的双腿,让她的下体抬得更高来配合自己的嘴巴。 “蓝毒,我,我……”已经顾不得身上亦或周遭的整洁,格劳克斯的手指无力地在蓝毒粉色的发丝里摇晃着,不知道是想要阻止,还是让蓝毒不要离去。阿戈尔的身体已雨水淋漓,淫蜜已经在桌布上悄悄洇开。蓝毒粉蓝色的眸子愉悦地反映着爱人的身姿,用灵活的嘴巴发起了最后一击。 悦耳的呻吟和温暖躯体活鱼般的挺动让蓝毒心旷神怡。她任凭格劳克斯的汁液润泽着自己的手指、嘴唇,舌儿不肯罢休地继续作弄着,不顾格劳克斯几乎是象征性的抗议和挣扎,就像要把一切都舔干净了才算罢休。终于,“用餐”完毕的蓝毒抬起了头,对上格劳克斯满是水光的海蓝色眸子,舔了舔嘴角“多谢款待~” “蓝毒……这里还算是工作场合吧。” “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蓝毒一把揽住格劳克斯,耐心地用手擦拭着她脸上残存的水珠。客厅的灯没有关,卧室里的光照半遮半掩的,让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浴巾的彼此更加显得无限接近。“让我看看,小格劳,出来这么久,瘦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哪有那么夸张……”格劳克斯有些无奈地被蓝毒托着下巴,蓝毒一边有意无意地揩着油,一边继续说:“博士也真是的,小格劳这种工程师也要被派到这种地方。‘海神’是没人了么?” “当然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格劳克斯正色道:“要不然,我留在乌萨斯境内还能做什么呢?和其他真正的猎人一起对抗皇帝内卫么?” “嘛~我也只是说说。”蓝毒嫣然。此时自然还是拥吻恋人最重要。一个轻巧地翻身,她便把格劳克斯压制在了身下。又是一番舔吻,蓝毒的手儿便自然而然地探进了浴巾,轻轻抚摸着格劳克斯的小腹。“话说……”在格劳克斯的微喘声里,蓝毒问道:“博士说我们在卡西米尔还有最后一个任务,那是什么呢?” 耳鬓厮磨,夜色成了最好的修饰。浴巾被随意与被褥交错在一起,又甩到了床下。 第二天快到中午,拉普兰德终于回来了。 目前卡西米尔已经没有成建制的罗德岛干员驻留,而在场的三人一比对身份,发现按罗德岛的干员等级算,三人竟然都是平级。虽然拉普兰德行为比较乖张,但考虑此时更需要她丰富的经验,蓝毒推举她当上了这支临时小队的队长。 “我今天出门买菜时看了一下,国民警卫队似乎更紧张了?”三人在餐桌旁坐定,蓝毒问道。 “那是当然。”一只脚踏在椅面上的拉普兰德漫不经心地啃着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甲“昨晚我绑票了耀骑士的女伴。” “什么!”蓝毒和格劳克斯双双惊诧。 “耀骑士临光……她在卡西米尔已经有恋人了么?”格劳克斯转向蓝毒。而蓝毒奇怪的显然是另一件事。“薇薇安娜早就在上次大停电事件后被贬黜,怎么会大晚上在骑士领出现?” 拉普兰德双手靠在脑后,龇牙一笑。 她有着一头融化的阳光一样美丽的金发,烛光之影在她的眸子里荡漾。她是来自莱塔尼亚的金盏花写成的诗篇,那样令人感觉不可亵渎。而现在,这样的她就被捆绑在落脚点地下室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椅子上。蓝毒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错觉,那是本应落在天鹅绒上的珠宝被扔进了一团破布。 “她……你是怎么做到的?”蓝毒在门外悄悄问。 “那还用说。”拉普兰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来这里这么久,难道没见到过夜晚的大骑士领酒吧街?在那里撒一把沙子,足足能砸到五个锈铜、十个左手、甚至二十个逐魇骑士!这种情况下,我能绑架到烛骑士薇薇安娜,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是说这是穿了周边的狂热粉丝?”蓝毒又仔细看去,“薇薇安娜”画一样的眉眼此时安稳地闭阖着,胸口仍在微微起伏,双手被牢牢束缚在椅背上。就算被捆住了,烛骑士的这身装扮依然显现出艺术品般的灵动。她的小嘴上封着一条白布,香腮微微鼓起,像是被拉普兰德用什么东西填满了口腔。 “委屈啦,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打算伤你——没打算伤得太重。”拉普兰德开心地笑着,指甲猛然刺进“薇薇安娜”起伏的胸口。当着蓝毒和格劳克斯的面,她的手似乎只是轻轻一划,便把那身优雅的花边变成了布条。她的手一挥,藏在指甲里的刀片在奶油般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烛骑士”的身体颤抖着,呜咽声被嘴里厚厚的布料消弭。看到拉普兰德再度扬起手,她害怕得连连摇头。 “放心放心,这只是‘装扮’一下。”又把那头美丽的金发揪得散乱了不少,拉普兰德的神色愈发得意。 “计划是什么?” “当然是由我这个‘绑匪’出面,指名要耀骑士临光亲自拿钱赎人。”拉普兰德说:“耀骑士是当今卡西米尔炙手可热的人物,她出了事,国民警卫队无论有多忙乱,肯定又要分兵来现场‘关照’,并在交易后逮捕我,以此作为商联和耀骑士关系中的又一筹码。” “然后,我们趁着警卫队的注意力转移,潜出城市。”格劳克斯在后面补充道。拉普兰德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怎么办?”蓝毒皱眉。 “小青蛙,你是怕我被抓住了把你们都供出来?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期待他们能有什么手段能让我开口——一定很刺激,哈哈哈哈哈哈!”白狼咧开一口白牙。蓝毒笑着摇了摇头。拉普兰德这样的人,作为队友其实还算令人安心。 “交接”过程还算顺利,耀骑士本人果然出面,与蒙面的白狼完成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但是就在拉普兰德拎着装满钞票的皮箱走出交易地点的一瞬间,四周杀影一齐出现,国民警卫队早已从四周将这里包围。 “来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我感到……”苍白的手掌一晃,日晷之剑早已握在掌中。眼睛扫视过去,已经发现了夹杂在警卫队里的无胄盟。 “啪!” 一声脆响突然贯通几个街区,在耳麦里的通讯全部化为无表意的电波的同时,鳞次栉比的城市霓虹屏幕突然失去了光泽,取而代之的是大屏幕上硕大的报错符号。光照一下子暗了好几倍,白狼的一晃便消失在了光与影的交错之中。 “EMP Reporting,已关闭该区域所有电子设备。”附近无人的办公楼里,格劳克斯抱着已经组装完毕的倾诉者。她打开干扰器的参数表,接着广告屏幕熄灭后熹微的灯光做着调整“还好大骑士领已经列装了这种电子化的城市霓虹,因而在传统的路灯上减少了投入。否则就算再强的EMP,也无法让这里的光照瞬间减半。” “说得也是——小心那里!”若不是蓝毒第一时间把格劳克斯从窗前扑出去,这突如其来的青色箭矢能把工程师的胸口直接对穿。蓝毒此时无暇顾及为何两人的位置会被盯上,只能拽着格劳克斯快速转移。脚步声在空洞的楼道里回荡着。 “前面还有人。” “侧面!侧面也有他们的人!” 毒箭连发窜出,黑夜中看不到腐蚀性的白烟,只能闻到一阵几乎刺鼻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和惨号声一同炸响。蓝毒以最快的速度击破了当面之敌,拽着格劳克斯在黑暗中来回转移,居然一路绕下大楼,非但没有远离本来的方位,距离一开始的交易地点还越来越近了。 “蓝毒。”跑过一个拐角,两人躲藏在路灯灯光之外。格劳克斯喘息着说:“……这里……这里距离我上次受伤的地方,很近。” 蓝毒四下看看,这里是一家店面的后墙。距离拉普兰德标定的地点还有相当的距离。于是挥手让格劳克斯不要做声,先搭人梯翻入店中,在陈设洗手液的架子下先行躲起来。她自己翻身又出了墙外。空旷的大街上,一个皮箱静悄悄地放在不起眼的位置。蓝毒深吸一口气,前滚翻靠近一手拎起皮箱,一手仍然用上弦的冲锋手弩瞄着街角,所幸并未接敌。她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原地,不用眼看,光是嗅觉就先一步向她通报了鲜血的气息。 那是阿戈尔的血! 蓝毒目眦欲裂,持冲锋手弩飞快地转向格劳克斯所在的位置。“倾诉者”已经被打落在地,在昏暗的光照下泛着光泽,像是一滴眼泪落到蓝毒心底。一名穿标志性青色袍服的无胄盟女性杀手制住了格劳克斯。短刃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血从那里缓缓向外涌着…… “放下武器。”杀手往外走了一步,路灯照亮了她青色布带修饰的帽子,下面是护目镜遮盖的面庞,库兰塔的耳朵和棕色的马尾辫一览无遗。 新的青金。 “或许我们能谈谈。”蓝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放下武器!” “你要钱么?这个皮箱里有的是钱。”蓝毒高举起双臂,毒弩指向了天空。她的眼角一颤,身体迅速向后缩去。新青金眼前倏忽一道寒光闪过,她毫不犹豫地朝格劳克斯的脖子捅下,但是握刀的手指突然断片,居然无法跟随大脑的指令而行动—— “精神摧毁!” 日晷剑如银虹贯月在夜色下蹿出,直接洞穿女青金的咽喉。同时另一个方向弓弦猛然炸响,射向蓝毒的青色箭矢被蓝毒斜扑避让,丢出的公文包被青矢射破,钞票炸得漫天飞舞。拉普兰德的身影飞也般掠过这场昂贵的暴雨,狼魂法术翻卷间,男青金的惨号声不绝于耳。 “两个年轻的青金,还是太无聊了些。”拉普兰德甩甩剑上的血,嗤笑一声。蓝毒冲上前扶起格劳克斯,不等她把那口气送下来,一道青芒朝着拉普兰德的脑袋飞去。一道血花飞溅,一条连着白发的头皮被齐齐削落。拉普兰德的半个脑袋瞬间一片鲜红。 “那你有没有在意到我啊?”店铺的灯光突然亮起,周围“源石云”洗手液的优惠招牌上青色菲林的笑容鲜亮中带着一分僵硬。穿着店铺经理服装的罗伊微笑着,青色的箭矢直指格劳克斯。 “你们快退!”拉普兰德咆哮起来,受伤似乎激发了白狼狂躁的天性,她看向这位凶名昭彰的老牌青金时满眼都是癫狂,但她并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开始依托货架快速移动。蓝毒和罗伊对射一个照面,只差一点就被箭矢豁开咽喉。罗伊不愧无胄盟存在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青金,恐怕三人联手都绝难与之抗衡。更可怕的是,洗手液店铺外无胄盟的杀手开始重新聚拢,已经逐渐形成合围之势。 “你们无法离开这间小店了,投降吧,否则后果自负!”即便在蓝毒与拉普兰德的围攻下也如闲庭信步。随着四周无胄盟的迫近,蓝毒又不得不分心对抗衔尾追逐的杀手,拉普兰德一个人几乎难以在罗伊面前立足。罗伊的第二箭从她的尾巴穿过,狼血将白色的毛发染得一片猩红。 此时通讯已经渐渐恢复,无胄盟各处布防到位,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全数剿灭三人。罗伊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前一步,再次拈弓搭箭,想要一击射杀已经被逼到死角的拉普兰德,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视野。 “怎么回事?” 黑影一下子再度笼罩了店铺,罗伊抬起头,头顶的灯泡却明明白白地亮着。可是光好像被什么东西吞噬殆尽,就是照不亮近在咫尺的角落。同时,随着无胄盟成员的惊呼,窗外光照昏暗的街道居然一下子映得雪亮,好像一朵巨大的烛火正在外面升起。 蓝毒虽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抓住机会护着格劳克斯,第一时间全速向外突破。看着格劳克斯背在身后的倾诉者,她心里稍微有些明悟,但短时间内连篇累牍的这一系列事件头绪实在太多,急切间也无暇顾及。她带领格劳克斯突出一段路程,突然停下脚步。“格劳,倾诉者借我用一下!” 城市的霓虹已经恢复,国民警卫队依然在街道上直追着。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几乎是直线朝着无胄盟传送的标定位置靠近。在一处还算空旷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片黑影,便愈发奋起直追,争先要干掉那几个害得他们从八强赛加班到现在的家伙。然而谁也没有看到,手持冲锋手弩的女性悄然出现在街道后的天桥上,粉蓝色的眸子在猎猎夜风下闪着寒光。 “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喜欢吗?” 蓝毒手持冲锋手弩居高扫射,毒泉四处喷溅,惨号连成一片,经久方息。 “所以,我推断出,从格劳克斯上次负伤开始,我们的行踪就已经被锁定了。毕竟以无胄盟的身手,杀死格劳克斯只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放她带伤脱离,还能过来同我接头呢?女青金击倒格劳克斯时,倾诉者落在了地面,上面的一块磁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也佐证了我的判断。” 这里是大骑士领郊外的一处秘密宅邸。自耀骑士重新在卡西米尔上位后,便秘密召回了曾经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她的烛骑士薇薇安娜。只是薇薇安娜暂时不方便公开返回城中,便在这里隐居起来。这座其貌不扬的宅邸最为特殊的地方便是室内修得十分宽阔的大型浴池,几乎可容一个家庭的人共同泡澡。莱塔尼亚人的心思总是很难懂,似乎向来节俭的烛骑士对于报界长久以来的诽谤心存芥蒂,便特意照他们说的“奢侈”了一把,补偿自己平白流失的声誉。 “看不出来嘛,小青蛙,你还真有两下子。”拉普兰德惬意地靠在大浴池边沿,脑袋上还缠着带血的纱布。她舒爽地呻吟了两声,问一旁的薇薇安娜:“话说回来,你没按他们说的,在这里备上几个帅气点的会按摩的男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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